第一二四章 冤家路窄(1 / 2)

既如此,不能错了。

吴知古是赵与莒(现名“赵贵诚”)的表姐,卢松是吴知古的小叔子,卢松确实“可算是当今赵官家的亲戚”。

冤家路窄呀!

卢松怎会出现在射阳湖?又怎会做了射阳湖人为展渊设宴之陪客?难道,他入伙了射阳湖人?

吴浩想起吴知古说的,卢松“本也算文武双全,但交了一班损友, 走上了邪路,非但吃喝嫖赌,无所不为,甚至还有蒙面劫道的行径。”(见第十七章《前因后果,古怪因果》)

既如此,就入了射阳湖人的伙,也不算稀奇?

不过,展渊用的是“陪客”的说法, 若卢松在周安民、谷汝砺、王十五麾下,就算与宴,似乎也不该以“陪客”的身份出现?

他按捺住心情,听展渊说下去:

“这位陪客,其实是位说客,其一,他似乎同周安民等有旧;其二,不久前,他新投了一个主子,这次过来,是替新主子游说周安民等行‘大事’的。”

说到这儿,展渊微微一笑,“长风,倒要请你猜一猜,这位说客,为谁而说?”略一顿,“即,他的‘新主子’, 是哪一位?”

展渊不会叫我去猜不相干的人,这位“新主子”,必然同我大有干系。

吴浩心念电转,眼中精光闪烁,“莫非——李全?”

“果不愧是吴长风!”展渊拊掌,“不错,正是李全!”

猜测被证实,吴浩心中一跳,他立即便想到了:卢松既入射阳湖,之前,是否已到过楚州了?若已到过楚州,是否同杨妙真见过面?卢松的身手,翻墙越壁,如履平地,他若偷见杨妙真,谁也发现不了!

卢松入远岫观被自己发现,纯属撞上的,二吴的运气好而卢松的运气不好而已。

突然又想起, 两天前杨妙真迎迓自己于淮水之北时,说“有一件事情,我要跟你说的”, 问时,她却又说,“待不盈自射阳湖回来,再跟你细说”;当时,自己以为不是公事,娘子不欲此时以之干扰郎君的心神,于是,也就没再追问。

杨妙真要说的,会是李全派卢松南下、联络包括她在内的相关人等这件事吗?

一时之间,心潮起伏。

展渊凝视吴浩,若有深意,移时,点点头,继续说了下去:

“同周安民有旧者,不止卢松一位,李全亦然,而李全非但同周安民‘有旧’,甚至可说是对周安民‘有恩’。”

“哦?”

“李全早就有心拉拢射阳湖人,数次派人致送礼物于周、谷、王等,有一次,周安民生了一场大病,射阳湖内,缺医少药,李全送了一大堆药物进去,靠着这批药物,周民安终于痊愈。”

“哦!……”

“卢松是次入射阳湖,大致是这样对周安民等说的:李观察使得到了十分确切的情报,吴制帅不容卧榻之旁,有人酣睡,他大造战船,大办水军,就是为了进剿射阳湖,因此,为射阳湖计,三位头领,不能不先发制人呀!”

“至于这个‘十分确切的情报’,欸,是传自于吴制帅的‘卧榻’,不然,怎敢说是‘十分确切’呢?”

吴浩骂了一声,“靠!”

这个说法,暗示杨妙真从吴浩这儿“收枕头风”,然后转致前夫;“大造战船、大办水军为的是进剿射阳湖”云云,自然是李全编出来的,不干杨妙真的事,但是,谁敢保证,杨妙真没有给北边儿的前夫吹过别的啥风呢?

展渊继续,“卢松说,目下是绝好的机会:吴某人领兵攻取海州,后方空虚,射阳湖人若举事,里应外合,可一举而定!”

“里应外合”四字入耳,吴浩的目光,又是霍的一跳。

这个“里应”,除了杨妙真,还能有谁?

只不晓得,